〖夜哭〗迷路天鹅不会梦见折翼雏鸟①
观前提醒
*第一人称，伊塔库亚视角
*文章基调偏悲，伊塔和罗比给人的感觉可能略显沧桑（？），算是轻微ooc
*夜哭亲情或cp向皆可，本人偏向纯情cp向
*部分剧情捏造
*有大量关于监管者阵营的私设
*没有充足的时间看考据和角色分析，可能存在bug
*字数4000＋
*是即兴产物开头 的后续，前传只写了伊塔和母亲，不看也不影响这篇的观看
以上
①
我按照信上的指示出了森林，见到了写信人。
他自称是庄园主，将亲自带我前往他所说的"乐园"。
我从到达过这么远的地方。这一路上，我见到了许多曾经只在书籍的插画上见过的风景，母亲每次念故事念到它们，总是露出无比迷恋和怀念的表情，她一定很想念雪林外缤纷的，自由的世界。
"我们到了。"
记不清花费了多长时间，几天，或者几周，总之就是现在到达目的地了。那家伙把我送到就离开了，看来是里面有准备接待我的人。
我站在铁栏门外，随意打量了会四周的环境便推门而入。通往屋门的道路平坦干净，路边和小花园的植被虽然比不上野外肆意生长的繁茂华丽，但被人为设计成独特的排布和形状，拥有了野植无法比拟的美感。
突然间，我的视线在这些人工艺术之中，捕捉到了一株格格不入的家伙。
它被众多惹眼的花和高大的草围在中间，既不像疏松的灌木，也不像粗壮高大的树木。
"哈，真没想到，你也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生存。"
母亲教我辨认的第一种植物便是它们。杜松，生命力顽强，是雪林中为数不多的植物，它们不像其他松树能长的直冲云霄，树干树枝的形状也往往长的独特，所以很好辨别。
它们有很多优点，比如捡不到足够的树枝做柴火时，杜松的高度刚好能让我和母亲折下几根树枝，避免了爬树带来的危险。母亲还告诉我，它们可以用来治很多病，不仅是身体，连心灵的疲惫也能被杜松树去除。
就在我上前专心打量这颗杜松时，有人突然从我的背后发出了声。
"你好？请问，你是新来的监管者吗？"
我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脚步声，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？？！
几乎是条件反射，我迅速摆好了防御姿势转向对方。看到来者的样貌后，我又一次感到惊讶。
一个身穿蓝色背带裤，整个头部都用棕黄色的麻袋裹住的小孩，正在站在不远处抬着他的"头"望向我。
"我是，那么你又是谁？"
"我也是这里的监管者！"
男孩回答到，语气活泼却带些狰狞，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孩童。麻袋上的那条如同裂开的巨口般的裂缝，微微一张一合拉扯着缝线，诡异极了。
"那正好，请你帮我把接待我的人叫来。"
话说完，男孩似是陷入了思考，一言不发地盯着我，令我有些不适。
正当我要开口时，他突然打破了沉默。
"啊！"
他大叫一声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。
"巴尔克爷爷说，见到了新来的监管者要带去见他！"
"巴尔克？那是谁，接待我的人吗？"
"他也是这里的监管者，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......但庄园主不在的时候，都是巴尔克爷爷教我们做各种事。"
听他描述，应该是庄园主的亲信，庄园的管理者。总之去见他就对了。
"唔......"
男孩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水壶。
"你可以等罗比一小会吗？罗比想先让杜松喝完水，之后再带你去见巴尔克爷爷。"
"当然。"原来这孩子叫罗比啊。
我看着罗比小碎步朝杜松的方向，也是我所处的方向跑来，便缓缓移到一边。
尽管这是个看起来呆呆的小鬼，但能作为监管者来这玩追杀游戏的人，哪怕是孩童也必须警戒，毕竟庄园主可没有向我保证在这不会被"同事"袭击，我可不想让我的斧头砍在一个看起来才六七岁的小鬼身上。
小家伙双手提着水壶，细心地浇着树下的每一寸泥土。
"你经常来浇水吗？"
虽然外表没什么太大差异，但长期和它们相处的我，能感受到这颗杜松和雪林中那些野生的有何不同，它被照顾的很好。
"嗯！我每天都会来给杜松喝水和唱歌，罗比最喜欢的植物就是杜松了！"
那只奇怪的麻袋的两角被男孩的动作带动，像小动物的耳朵似的抖了抖，仿佛在彰显主人的开心。
还挺讨人喜欢的。
"好啦，我们走吧！再见啦杜松！"
浇完水之后，罗比走到我面前，很自然地用冰冰的小手圈住了我的食指，拉着我离开小花园。
太久没有和人触碰，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我心头一愣。
虽然感觉有些不适应，但我没有甩开手，被他这样牵着没有很令我反感，那就这样牵着吧。
②
我们进入了主宅，穿过了许多走廊，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。
"就是这里。"罗比说完，抬手敲了敲门。
"巴尔克爷爷！——新监管者来啦！！——"
没有回应的人声，但脚步声和金属落地的"铛铛"声却揭露了老人的存在。两种声音混在一块儿，正逐渐向门靠近。
门把手转动了一下，传出一声清脆的"咔擦"声，门与门框间被很随意地开了一条缝。
"进来吧。"
老人有些冷淡。和罗比口中的那个乐于助人的慈祥老爷爷的形象反差有些大。
"我们进去吧！"罗比又拉起我的手，另一只手推开门带着我走了进去。
里面不是卧室。没有让人感到舒适的装潢，而是到处摆放了冷冰冰的金属零件和器械。
我对它们毫无兴趣，便先打量起房间的主人来。
他背对着我们不紧不慢地走向一台机器。老人虽拄着根看起来像拐杖的玩意，步履却非常稳健有力。
"等十秒。"巴尔克说着，开始摆弄起了机器。
闲着也是闲着，我在心里默数了十秒。第十秒末，他很准时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"欢迎来到欧利蒂丝庄园，守夜人伊塔库亚。接下来，我会把庄园主没说的事情向你补充。"
巴尔克开始为我讲解游戏规则，以及居住在这需要注意的事项。我们聊了许久，也没有注意到，一开始还认真地旁听的小家伙，早已倒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"那么就这样吧，你们可以离开了。你的房间就在罗比房间的隔壁，让他带你去吧，时间也不早了，早点休息。"巴尔克边说边从一个抽屉里取出钥匙，递给了我。
我看向窗外，天空已经红了一片，夕阳穿过了树林的间隙，万物都被点燃了，不断迸射着亮眼的火花。
我又扭头去看罗比，他还安静地睡着。
守夜人的职责是守护黑夜，守护在梦中畅游的人们，但此时我无法履行职责了，因为我需要一个醒着的人带我找到房间。
正准备去叫醒他，房门突然被敲响了，同时门外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"巴尔克先生，我有事要拜托你帮忙！"
"门没锁，进来吧。"
话音落后，门把手转动了一下，那人便推门而入。我看向那人——一个戴着鹿的头的魁梧男人，恰好和对方那双凶狠的鹿眼对上了视线。
"你是新来的监管者？？"他突然惊讶地问。
"是的。"我冷静地答到。面对穿着比我还独特的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随后，他和巴尔克说明了来意：原本他才是接待我的人，但有些事耽搁了没能准时来见我，而我被罗比带走了，他找不到我，只好来求助巴尔克查看监控寻找我。
"那正好，不用叫醒罗比了，班恩，你带他们回房吧。"
回房的路上，那个叫做班恩的大叔走在前面，罗比则被他抱着，露出三分之二的头面向身后的我，麻袋软趴趴地靠在大叔的肩上，两只麻袋角小幅度地晃来晃去。
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，与记忆中的相似片段重合了一瞬又立即消散，令我恍惚了一下。
曾经也有人像这样抱过我来着。
③
躺在床上完全睡不着。
我的作息仍旧是昼夜颠倒，现在正是我24小时中最清醒的时刻。
今后无人需要我守夜，而我也没有想要守的人了，作息也要从现在开始颠倒回去。
但是说起来容易，夜间保持清醒很简单，光是风雪就能消除一切困意，但要让自己在最精神的时候，在陌生房间里强行睡着，只能靠自己，靠天意。这可比我最初颠倒昼夜时难多了。
我尽量做些事情消耗精力，比如来回踱步，擦擦武器和面具，数数天上的星星，不能做声响过大的事情，可能会把其他人吵醒，比如隔壁的笨小孩。
夜还很长，而我的耐心却快到尽头了。没有睡意，反而越来越烦躁，干脆把自己打晕得了。
"铛，铛，铛。"
突然间，三声敲门声响起并回荡在室内，瞬间将我缠成一团的思绪打散了。
"大哥哥——我是罗比——。"门外又传来了男孩小声的呐喊。
罗比？他来做什么......难道我刚才弄出的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吗？看来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。
深呼吸尽量调整好情绪，我快步前去开门。
只见罗比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，抬着头面向我，手上还捧着本书贴在胸口。
"如果是来提醒我小点声的话，我会注意的，没别的事就快回去睡觉。"
这并不是真心话，我其实很希望他留下来陪我打发时间，但现在是睡觉时间，乖孩子可不能熬夜。
"......"
那颗麻袋脑袋慢慢低了下去，两只柔软的麻袋尖也委屈地耷拉着。
然而下一秒，他又坚定地"看"向了我。
"可是大哥哥你还没有睡啊！"男孩抱着书本的手臂紧了紧。
"以前罗比睡不着的时候，姐姐都会讲睡前故事给我听。"
"罗比也想给大哥哥讲故事，这样大哥哥就能睡着了！"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把那本书举的高高的，好让我看清封面上精致的图画。
仅仅只有一瞬，儿时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，内心一阵冷热交融的风拂过。
我有多久没听过睡前故事了？
④
鬼使神差地让那个小鬼进来了。
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打量四周的傻样儿，我慢慢地清醒并后悔起来了。
我早已过了听儿童睡前故事的年纪，听这些幼稚又不真实的事迹，不但无法消除烦躁，甚至可能会让我更不耐烦。
但是。。。。。不知他是否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特殊能力，我做不出反悔并驱赶的行为。
"别看了，没什么特殊的东西，要讲故事就快点过来！"
我坐在床边呼喊着来参观的小孩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，柔软的床褥发出砰砰的声音，紧接着的是坚硬的地板和小小的双脚碰撞在一起的急促脚步声。
"嘿咻！"床还挺高的，不过他的弹跳能力更胜一筹，背身一蹦便轻松地坐了上来。
"这是什么故事？"我指着那本书问到。
"唔...鹅妈妈童话，里面有很多不同的故事。"
"......"
这是今天第三次因这个小家伙而愣住了。
母亲也曾给我念过这本故事，那是她为数不多带进雪林的书籍。八岁后我有了能够在风雪中自由穿梭的能力，便主动承担起打猎的任务。为了回收白天布置的陷阱，每天都很晚才回家，每次都疲惫不堪，倒床上就睡，也就不需要睡前故事了。
"哈......还真是本好故事。"我躺倒在床上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我又挪了挪身体，好让罗比能躺在一边，不过枕头只有一个，我只好交叉起双臂充当枕头了。
"请问罗比可以开始念了吗？"
"你念吧。"
⑤
轻轻翻过的书页，寒夜里窗外的风，摇曳着的暖黄烛光，温热的被窝，熟悉的故事。唯一不同的，是那个念故事的人。
男孩缓慢地念着，用轻声细语演绎着各种角色，正义的勇者，遇难的公主，凶猛的恶龙，他用不同的语气模仿他们的声音，绘声绘色，每一个夸张的音节都撩动着我脑内的神经。
意识开始悬浮摇摆。
守夜人居然在夜里犯了困。我没有为这个事实感到惊讶......不，不对，是入睡的欲望盖过了震惊的心情。
可恶，脑袋昏沉沉的，思考能力也变的乱糟糟了......
耳边的声音依旧不知疲倦地转化着文字，而我却快要听不清内容了。
......
我想，我或许一直在强行，让自己保持清醒...自从那天.......之后。
......
...........
"......晚安，做个好梦。"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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补充：
*私设罗比的声音带点狰狞感，来源于五周年祝福视频
*私设班恩能够说话，也是因为在五周年祝福视频里开口了
*那本叫做《鹅妈妈童话》的书，文中描述的内容是捏造的。取名缘由则是我恰好想起了wowaka的一首歌。现实里存在"鹅妈妈童谣"，并且像杜松树的故事一样，十分黑暗。
